第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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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路對面，季修霖和同伴從網吧裏走出來，身旁的人突然指著街對面咋呼起來，“我艹，老大，那不是你室友嗎？”
季修霖擡眼望去，路燈下，他的小室友正和一個女生壓馬路，兩人似乎相談甚歡。
“網傳他喜歡男人，怎麽會和岳雲珊在一起，他們看起來像在約會。”安子佑說的網傳，自然是校園網上那個黑唐寧被男人包養的帖子。
說來也奇怪，後來他又上了校園網，但是那個帖子已經不見了，聽說被人黑了。
季修霖狹長的眼眸微瞇了瞇，傻子也看得出來他們在約會，但為什麽他約會的對象是岳雲珊？
他眼神覆雜的看著他們走遠，心裏略微有些不舒服。
安子佑收回目光，語氣艷羨，“老大，你室友牛逼啊，簡直男女通吃，誒……老大，你身體不舒服嗎？你的臉色很難看耶。”
“回去了。”季修霖瞥了他一眼，他眉眼鋒利，不笑的時候這麽直勾勾的看著你，別說還挺嚇人的。
安子佑一秒安靜如雞，默默跟在季修霖身後，不明白他老大的情緒怎麽跟來了大姨媽似的，剛才不還挺高興嘛？
岳雲珊要去書店本來就是幌子，但唐寧想起今天下午公開課布置的課題，她想去書店看看有沒有相關的書籍。
書店裏人很多，熙熙攘攘的，大多都是附近高校的學生在買參考書。晏城大學修建得比較早，那時候晏城還沒有發展起來，晏城大學算在一環內，附近茲鄰著兩所高中一所實驗小學。
一到放假，書店裏就人滿為患，隨處可見穿著校服的中小學生。
岳雲珊緊跟在唐寧身後，看她翻閱專業書籍，“唐寧，季學長是個什麽樣的人？”
唐寧認真想了想，她不確定岳雲珊想聽到什麽樣的答案，反問她：“你覺得他是什麽樣的人？”
岳雲珊手指撥弄著書頁，精致的小臉上浮現一抹春心萌動的表情，眼睛裏仿佛都在冒粉紅小心心，“他長得好帥，而且他很優秀，聽說去年的大學生運動會，他代表我們學校參加游泳項目，還獲得了金牌。”
唐寧楞了楞，她離開游泳隊後，就不再關註這個圈子的任何消息，自然不知道季修霖是上屆大學生游泳項目的金牌得主。有時候她覺得她是刻意在逃避，只要不去關註，似乎就能把體內那蠢蠢欲動的不甘心壓下去。
她閉了閉眼睛，聽到岳雲珊接著說。
“除此之外，他還是學神，即使到了大學，也是門門優秀，你看過去年的最強大腦嗎？他打敗了所有對手，成為那一季的守擂霸主，我們系裏好多女生都暗戀他，都想自薦枕席給他暖床生猴子。”
唐寧：“……”
岳雲珊看著她一言難盡的表情，她訕訕道：“你會不會覺得我的話太直接了？”
“不會。”唐寧扯了扯唇，她確實被她的話嚇到了，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麽開放嗎？
“其實這都是網絡用語啦，不是真的想去給他暖床生猴子，你沒玩過微博吧，微博上面那些小鮮肉的女粉絲，就天天這樣說。”
看到唐寧明顯僵滯的表情，岳雲珊勉強維持自己高嶺之花的人設不崩，她咬了咬下唇，都想把剛才說的話撤回。
唐寧：“哦。”
岳雲珊：“……”
岳雲珊偷偷觀察唐寧，唐寧的長相其實一點不遜色於季修霖，他五官清絕，眉眼濃麗，給人一種清冷疏離感。
剛才在奶茶店裏，她就發現了，與她一起去的那三個女生，一直偷偷打量他。
唐寧沒買到合適的書，打算回去上當當搜一下，她把拿下來的書放回書架，回頭去尋岳雲珊，不期然撞進岳雲珊滿是打量的眼眸裏，她的心突突直跳。
她怎麽這樣看著她，是不是發現什麽了嗎？
唐寧輕咳一聲，“走吧，時間不早了，我們回學校。”
岳雲珊偷看被逮個正著，她訕訕的笑了笑，轉身不自然的往書店外走。
學校距離書店不遠，大約走了十幾分鐘，她們就進了學校大門。今天是周末，學校裏人煙稀少，岳雲珊走在唐寧身邊，中間隔著一人的距離。
她們先到的是女生宿舍，岳雲珊在唐寧面前站定，“唐寧，你剛才答應我的，從明天開始，我去給你送早餐。”
“哦，”唐寧連忙從褲袋裏掏出錢包，從裏面抽出一張粉紅票子遞給她，“這是我的早餐錢，你先拿著，不夠的話回頭再找我拿。”
她剛才答應岳雲珊借給她送早餐的名義，同時給季修霖送早餐。但她不能占她的便宜，免得以後事情沒辦成，她還要落個白吃白喝的罵名。
岳雲珊雙手背在身後，哪裏肯接，神情全是窘迫，“早餐不值什麽錢，你不用給我，再說我還打著你的旗號追季學長，你快收回去，讓人看見了不好。”
唐寧很堅持，“你不收的話，我就收回剛才答應你的事。”
岳雲珊快要敗給她了，她連忙抽走那一百塊錢塞進包包裏，“行了，我收下了，你這人怎麽這麽軸？算了算了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岳雲珊沖她揮了揮手，轉身腳步輕快的走進宿舍大樓。
唐寧站在原地，註視著她的背影，她腦後的馬尾在夜色中輕甩，她那麽自信，那麽美好，莫名的讓她生出幾分羨慕與向往。
她低下頭，看著自己平坦的胸部，眼底籠上一抹輕愁，她這輩子還能光明正大的做回女生嗎？
男生宿舍與女生宿舍中間隔了一個小花園，校方修建男女寢室時，就考慮到女生們的隱私，所以兩棟樓背靠著背，回宿舍的方向也不同。
唐寧回到宿舍，宿舍門虛掩著，一股嗆人的煙味兒從宿舍裏飄出來。
她眉尖輕蹙，伸手推開門，宿舍裏沒有開燈，室內光線昏暗，她隱約看見有人坐在書桌前，似乎彈了一下煙灰，指間的腥紅就更亮了。
她擡手開燈，透過濃濃的煙霧，她看清坐在那裏的人是季修霖。他滿身陰郁，似乎不開心，她說：“你怎麽不開燈？”
季修霖擡頭看過來，煙霧繚繞中，他的眸色格外深沈，就像深夜的大海，表面平靜實則波濤洶湧，而被燈塔照到的地方，又亮得格外驚心。
他直勾勾地盯著她，反倒把唐寧看得不自在了。
她走進去，把背包放在床上，她總覺得季修霖怪怪的，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，他眼睛裏拉滿血絲，像是生病了。
她走到他面前，問道：“你是不是生病了？”
季修霖目光幽幽地註視著她，他想他確實病了，而且還病得不輕，否則他怎麽會拒絕朋友的邀請，坐在這裏生悶氣，還抽了一晚的煙？
“嗯，胃有點疼。”
唐寧瞥了一眼煙灰缸裏堆積的煙蒂，心想抽了這麽多煙，他不胃疼誰胃疼？
她從抽屜裏找出之前買的胃藥，又給他倒了一杯水擱到他手邊，伸手拿走他指間燃了一半的煙。
她將煙在煙灰缸裏摁滅，又把煙灰缸裏的煙灰倒進垃圾桶裏，這才道：“胃疼就少抽點煙，別把自己的肺當煙囪，現在圖一時爽快，等你老了有你受的。”
季修霖聽她絮絮叨叨，壞了一晚的心情突然變好，他似笑非笑地盯著她，“唐寧，你知道你現在像誰嗎？”
唐寧：“像誰？”
“像我媽，我媽嘮叨我爸就你這個表情。”季修霖調侃道。
唐寧：“你媽嘮叨你爸，是她愛惜他珍重他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季修霖的嗓音突然低沈下來，夾雜著些許暧昧，有些暗啞撩人。
然而唐寧並沒感受到，她一本正經道：“我嘮叨你，是因為你是我的室友，未來三年咱們還要朝夕相處，你抽煙禍害的不是你一個人，我吸二手煙更傷身體。”
季修霖：“……”
他擡手輕抵著額頭，薄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，“我明白了，我保證以後我不在寢室裏抽煙。”
唐寧滿意的彎了彎眼睛，催著他把胃藥吃了，她拿著睡衣去衛生間洗澡，進去後她把門反鎖了。
清脆的落鎖聲落在季修霖耳朵裏，季修霖勾了勾唇，都是男生，他鎖門做什麽？
衛生間裏，唐寧脫去身上的衛衣，她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身體，伸手將定制的矽膠假平胸取下來，露出裏面不比平胸好多少的女性特征。
她胸口上悶出許多痱子，以前她一個人住的時候，晚上還能把矽膠假平胸取下來，讓胸口透透氣。她穿了兩年多，也沒有長痱子。
但自從季修霖搬進來後，她怕身份暴露，不敢再取下來，洗完澡就又穿上。這樣連續捂了大半個月，皮膚終於受不了開始抗議。
她忍不住伸手抓撓起來，過於白皙脆弱的肌膚立即浮現出一道道紅痕，敏感得不像話，看來今晚她不能再穿著假平胸睡了。
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，好在她的女性特征不明顯，只要等熄燈以後再出去，那時候季修霖肯定睡了，那他就不會發現她突然長出了胸。
唐寧在衛生間裏磨蹭，洗完澡又開始洗衣服，一直磨蹭到熄燈，她才松了口氣。
她走到門外，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聽門外的動靜，宿舍裏很安靜，季修霖應該睡了。
她把假平胸裹起來，藏到寬松的睡衣裏。確定不會掉出來，她才打開門，躡手躡腳地走出去。剛摸到床邊，就聽對面傳來季修霖的聲音。
“你終於出來了，快憋死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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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修霖擡眼望去，路燈下，他的小室友正和一個女生壓馬路，兩人似乎相談甚歡。
“網傳他喜歡男人，怎麽會和岳雲珊在一起，他們看起來像在約會。”安子佑說的網傳，自然是校園網上那個黑唐寧被男人包養的帖子。
說來也奇怪，後來他又上了校園網，但是那個帖子已經不見了，聽說被人黑了。
季修霖狹長的眼眸微瞇了瞇，傻子也看得出來他們在約會，但為什麽他約會的對象是岳雲珊？
他眼神覆雜的看著他們走遠，心裏略微有些不舒服。
安子佑收回目光，語氣艷羨，“老大，你室友牛逼啊，簡直男女通吃，誒……老大，你身體不舒服嗎？你的臉色很難看耶。”
“回去了。”季修霖瞥了他一眼，他眉眼鋒利，不笑的時候這麽直勾勾的看著你，別說還挺嚇人的。
安子佑一秒安靜如雞，默默跟在季修霖身後，不明白他老大的情緒怎麽跟來了大姨媽似的，剛才不還挺高興嘛？
岳雲珊要去書店本來就是幌子，但唐寧想起今天下午公開課布置的課題，她想去書店看看有沒有相關的書籍。
書店裏人很多，熙熙攘攘的，大多都是附近高校的學生在買參考書。晏城大學修建得比較早，那時候晏城還沒有發展起來，晏城大學算在一環內，附近茲鄰著兩所高中一所實驗小學。
一到放假，書店裏就人滿為患，隨處可見穿著校服的中小學生。
岳雲珊緊跟在唐寧身後，看她翻閱專業書籍，“唐寧，季學長是個什麽樣的人？”
唐寧認真想了想，她不確定岳雲珊想聽到什麽樣的答案，反問她：“你覺得他是什麽樣的人？”
岳雲珊手指撥弄著書頁，精致的小臉上浮現一抹春心萌動的表情，眼睛裏仿佛都在冒粉紅小心心，“他長得好帥，而且他很優秀，聽說去年的大學生運動會，他代表我們學校參加游泳項目，還獲得了金牌。”
唐寧楞了楞，她離開游泳隊後，就不再關註這個圈子的任何消息，自然不知道季修霖是上屆大學生游泳項目的金牌得主。有時候她覺得她是刻意在逃避，只要不去關註，似乎就能把體內那蠢蠢欲動的不甘心壓下去。
她閉了閉眼睛，聽到岳雲珊接著說。
“除此之外，他還是學神，即使到了大學，也是門門優秀，你看過去年的最強大腦嗎？他打敗了所有對手，成為那一季的守擂霸主，我們系裏好多女生都暗戀他，都想自薦枕席給他暖床生猴子。”
唐寧：“……”
岳雲珊看著她一言難盡的表情，她訕訕道：“你會不會覺得我的話太直接了？”
“不會。”唐寧扯了扯唇，她確實被她的話嚇到了，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麽開放嗎？
“其實這都是網絡用語啦，不是真的想去給他暖床生猴子，你沒玩過微博吧，微博上面那些小鮮肉的女粉絲，就天天這樣說。”
看到唐寧明顯僵滯的表情，岳雲珊勉強維持自己高嶺之花的人設不崩，她咬了咬下唇，都想把剛才說的話撤回。
唐寧：“哦。”
岳雲珊：“……”
岳雲珊偷偷觀察唐寧，唐寧的長相其實一點不遜色於季修霖，他五官清絕，眉眼濃麗，給人一種清冷疏離感。
剛才在奶茶店裏，她就發現了，與她一起去的那三個女生，一直偷偷打量他。
唐寧沒買到合適的書，打算回去上當當搜一下，她把拿下來的書放回書架，回頭去尋岳雲珊，不期然撞進岳雲珊滿是打量的眼眸裏，她的心突突直跳。
她怎麽這樣看著她，是不是發現什麽了嗎？
唐寧輕咳一聲，“走吧，時間不早了，我們回學校。”
岳雲珊偷看被逮個正著，她訕訕的笑了笑，轉身不自然的往書店外走。
學校距離書店不遠，大約走了十幾分鐘，她們就進了學校大門。今天是周末，學校裏人煙稀少，岳雲珊走在唐寧身邊，中間隔著一人的距離。
她們先到的是女生宿舍，岳雲珊在唐寧面前站定，“唐寧，你剛才答應我的，從明天開始，我去給你送早餐。”
“哦，”唐寧連忙從褲袋裏掏出錢包，從裏面抽出一張粉紅票子遞給她，“這是我的早餐錢，你先拿著，不夠的話回頭再找我拿。”
她剛才答應岳雲珊借給她送早餐的名義，同時給季修霖送早餐。但她不能占她的便宜，免得以後事情沒辦成，她還要落個白吃白喝的罵名。
岳雲珊雙手背在身後，哪裏肯接，神情全是窘迫，“早餐不值什麽錢，你不用給我，再說我還打著你的旗號追季學長，你快收回去，讓人看見了不好。”
唐寧很堅持，“你不收的話，我就收回剛才答應你的事。”
岳雲珊快要敗給她了，她連忙抽走那一百塊錢塞進包包裏，“行了，我收下了，你這人怎麽這麽軸？算了算了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岳雲珊沖她揮了揮手，轉身腳步輕快的走進宿舍大樓。
唐寧站在原地，註視著她的背影，她腦後的馬尾在夜色中輕甩，她那麽自信，那麽美好，莫名的讓她生出幾分羨慕與向往。
她低下頭，看著自己平坦的胸部，眼底籠上一抹輕愁，她這輩子還能光明正大的做回女生嗎？
男生宿舍與女生宿舍中間隔了一個小花園，校方修建男女寢室時，就考慮到女生們的隱私，所以兩棟樓背靠著背，回宿舍的方向也不同。
唐寧回到宿舍，宿舍門虛掩著，一股嗆人的煙味兒從宿舍裏飄出來。
她眉尖輕蹙，伸手推開門，宿舍裏沒有開燈，室內光線昏暗，她隱約看見有人坐在書桌前，似乎彈了一下煙灰，指間的腥紅就更亮了。
她擡手開燈，透過濃濃的煙霧，她看清坐在那裏的人是季修霖。他滿身陰郁，似乎不開心，她說：“你怎麽不開燈？”
季修霖擡頭看過來，煙霧繚繞中，他的眸色格外深沈，就像深夜的大海，表面平靜實則波濤洶湧，而被燈塔照到的地方，又亮得格外驚心。
他直勾勾地盯著她，反倒把唐寧看得不自在了。
她走進去，把背包放在床上，她總覺得季修霖怪怪的，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，他眼睛裏拉滿血絲，像是生病了。
她走到他面前，問道：“你是不是生病了？”
季修霖目光幽幽地註視著她，他想他確實病了，而且還病得不輕，否則他怎麽會拒絕朋友的邀請，坐在這裏生悶氣，還抽了一晚的煙？
“嗯，胃有點疼。”
唐寧瞥了一眼煙灰缸裏堆積的煙蒂，心想抽了這麽多煙，他不胃疼誰胃疼？
她從抽屜裏找出之前買的胃藥，又給他倒了一杯水擱到他手邊，伸手拿走他指間燃了一半的煙。
她將煙在煙灰缸裏摁滅，又把煙灰缸裏的煙灰倒進垃圾桶裏，這才道：“胃疼就少抽點煙，別把自己的肺當煙囪，現在圖一時爽快，等你老了有你受的。”
季修霖聽她絮絮叨叨，壞了一晚的心情突然變好，他似笑非笑地盯著她，“唐寧，你知道你現在像誰嗎？”
唐寧：“像誰？”
“像我媽，我媽嘮叨我爸就你這個表情。”季修霖調侃道。
唐寧：“你媽嘮叨你爸，是她愛惜他珍重他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季修霖的嗓音突然低沈下來，夾雜著些許暧昧，有些暗啞撩人。
然而唐寧並沒感受到，她一本正經道：“我嘮叨你，是因為你是我的室友，未來三年咱們還要朝夕相處，你抽煙禍害的不是你一個人，我吸二手煙更傷身體。”
季修霖：“……”
他擡手輕抵著額頭，薄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，“我明白了，我保證以後我不在寢室裏抽煙。”
唐寧滿意的彎了彎眼睛，催著他把胃藥吃了，她拿著睡衣去衛生間洗澡，進去後她把門反鎖了。
清脆的落鎖聲落在季修霖耳朵裏，季修霖勾了勾唇，都是男生，他鎖門做什麽？
衛生間裏，唐寧脫去身上的衛衣，她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身體，伸手將定制的矽膠假平胸取下來，露出裏面不比平胸好多少的女性特征。
她胸口上悶出許多痱子，以前她一個人住的時候，晚上還能把矽膠假平胸取下來，讓胸口透透氣。她穿了兩年多，也沒有長痱子。
但自從季修霖搬進來後，她怕身份暴露，不敢再取下來，洗完澡就又穿上。這樣連續捂了大半個月，皮膚終於受不了開始抗議。
她忍不住伸手抓撓起來，過於白皙脆弱的肌膚立即浮現出一道道紅痕，敏感得不像話，看來今晚她不能再穿著假平胸睡了。
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，好在她的女性特征不明顯，只要等熄燈以後再出去，那時候季修霖肯定睡了，那他就不會發現她突然長出了胸。
唐寧在衛生間裏磨蹭，洗完澡又開始洗衣服，一直磨蹭到熄燈，她才松了口氣。
她走到門外，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聽門外的動靜，宿舍裏很安靜，季修霖應該睡了。
她把假平胸裹起來，藏到寬松的睡衣裏。確定不會掉出來，她才打開門，躡手躡腳地走出去。剛摸到床邊，就聽對面傳來季修霖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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